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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欲乐园(3)

我们四周的群众越来越多。裤管、长统靴与上衣掠过我的身体,我感觉到恐惧幽闭症。但是丽莎的手放在我的手臂上,把我推向长形白色的小房间中的第一间。

里面很阴暗,有一会儿的时间,我无法辨认那儿有什么。原来里面有镜子墙壁与天花板,光滑的硬木地板,装饰用的霓虹灯形成的细细白线,鲜明地刻划出天花板、舞台。然后,我看出他们在玩一种典型的游乐公园游戏。你买几个黑色橡皮圈,把它们抛掷出去,努力要把它们全都挂在某一个投射物上,累积成一个完美的分数。只是这儿的投射物是男奴隶低垂的头。男奴隶跪在一条传送带上,传送带快速地把他们送到舞台的另一边。

对于客人而言,这是一种粗俗、喧闹的消遣趁奴隶还没有在舞台一边消失之前,把很多橡皮圈套在他们颈上。尽管游戏很简单,但却透露一种真正可怕的意味∶跪着的奴隶表现出那种屈服的模样,搽着油的身体在经过群众面前时变成了纯然的物体。

我凝视着小小的舞台,低垂的头,挂在颈上的橡皮圈。我不想被留置在那儿。我不能这样。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清楚表达的。我没有确实考虑此事,只是向后移动,一直到我忽然移到丽莎后面,吻她的头顶。

“到外面去,”她说。“不要白费口舌请求我。要是我想让你上到那儿去,我是会把你放在上面那儿的。然而我并不想。”

她把我推向门口。

街道的亮光在我闭起的眼皮盖上闪烁了一秒钟,然后我又移动,被稳定地推向右边的另一个小房间。

这是一间大很多的小房间,有着同样光滑的高科技舞台布置,沿墙可见一个吧台和铜栏,大约三十尺深。这次玩的不是橡皮圈,而是颜色鲜艳的塑胶球,大约跟网球一样大,投向移动着的靶心标的,而标的是男奴隶,臀部涂着厚厚的发亮颜色。他们的双手被绑在头上方,不断移动着,拼命要躲避他们所看不见的东西。球投射出时黏附在标的上。奴隶们颤动身体,想把球甩掉。这种情况涉及美妙的屈辱意味,以及相当成分的真正痛苦。我不必看到奴隶们的脸孔,就知道他们扭转身体时很象马儿用嘴喙在整理羽毛。每一块可爱的肌肉都完全活了起来。

我感觉到汗水滴在脸孔上。我微微摇头,表示拒斥。不可能,真是不可能。走出去。我用眼睛的馀光看到丽莎在监视着,我露出茫然的脸色。

接下去的两个小房间也是玩类似的游戏,奴隶在上方的椭圆形轨道上跑步,逃避球体与橡皮圈的攻击。而在第五个小房间,奴隶则被倒挂在旋转木马上,不必自己扭动或转动。

我不知道当他们厌倦于其他游戏时,是否就是如此处理奴隶把奴隶放置在那个旋转木马上,无助地倒挂在那儿?一流的受苦方式。而这是“俱乐部”中的规则性服务,不是吗?这个地方,不象被送到楼梯下面接受惩罚。

记得在正常的世界中这些事情并不会发生,但任何的这种记忆其实是不值得信任的。我们已经走进一幅希罗尼墨斯.波希的画中,里面充满刺眼的银色与红色;我要再度走出来只有唯一的机会∶把我带进来的这个女人。

但是,我想出去吗?当然不想。或者让我们这样说∶这会儿我不想。我在整个性的幻想中,不曾想到像这样的事情。我是吓得要死,暗中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中。但是,情况就象杰雷特.伯杰斯所写的古老“紫牛”诗∶“我宁愿看到,也不愿涉及。”

我在刺眼的亮光中迟钝地移动着,感官被淹没了。甚至噪音也似乎刺穿我,香甜的烟味微微麻醉我;别人的手时而触碰或检视着我,将恐惧与欲望能合在一起,我无法加以隐藏。

裸体的女奴隶出现又消失,提供鸡尾酒、香槟、白酒,象移动着的男群众中那些明灭的淡红色火焰。

“我们难道不是制造奇异的性的天才吗?”丽莎忽然低语。听到她讲话,令人吃一惊。但她脸上的表情甚至更令人惊奇。她以跟我同样的茫然模样打量着群众,好象我们已一起在城市的市集中游荡了好几小时。

“是的,我想是这样。”我说。我的声音听起来就象她的声音一样奇异。

我在冒汗。

“你喜欢吗?”她说。不是讽刺。就象她已经忘记我们两个人是谁。

“是的,我喜欢。”我说。她的脸孔与声音很天真,我暗中感到一种强有力的满足。她抬头看我,我对她眨眼。我几乎可以发誓∶她把眼光移开时,脸红了起来。

我想到∶为何不抓住她?让她俯身在我手臂上方,然后我疯狂地吻她,就像鲁迪。伦铁诺在“美男子”一片中所做的?我是说,在这种奇异的“性”

之中,那将是非常有趣的事,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。但我没有勇气。

要是她生我的气,我就会没命。这意味着∶如果她一声令令下,就会开始玩一次那种诱人的小小游戏,对吗?

我们又开始走,我用眼睛的馀光注意她,她突出的胸房出现在高雅的蕾丝层下,那件背心把她塑造成一个小小的沙漏。这是天堂与地狱之别。

她指引我走向一片空地,此时我体认到∶她可能是要我看看各种游戏,然后才选择影响我最深的一种。

但是当我看到空地中的游戏时,我无法好好掩盖自己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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